(2025年7月15日星期二午后)
作者/齊一民
今天上午在阜成門魯迅博物館我終于又看了一次潘玉良畫展——上次還是在首都博物館、是在2007年看的。
潘玉良是我最喜歡女畫家——她可不是“之一”,因?yàn)槌怂,我對別的女畫家基本沒啥印象。
——僑居法國的她、身世起伏跌宕的她。
為何這次在魯迅家中辦她的畫展?——她可是以畫女性身體為特長的,而且又是“法國派”,這和留日歸來的“紹興師爺”魯迅有些違和——
我忽然想起3月20日在上海魯迅家臥室墻上看到的那幅女性裸體畫——它就懸掛在魯迅夫妻睡床正對面,這說明我們的“大先生”是不反感裸體畫的呀,于是,我順勢想到這次在他北京故居舉辦潘玉良畫展、把整墻裸體畫展示在他家隔壁——這本身就可能就是魯迅自己的心思,而且夜里趁保安打盹的間歇,咱們“大先生”的魂兒興許還會偷跑出來瞧上幾眼。
即使他是“民族魂”,也有凡人的雜念。
2007年“首博”辦潘玉良畫展時我印象最深的兩幅畫這次果然都有——它們都是安徽博物院提供的嘛。
為何潘玉良要將她那么多畫作全捐獻(xiàn)給安徽博物院、而不是她自己的故鄉(xiāng)揚(yáng)州?是因?yàn)閾P(yáng)州虧待過年少時的她么?可能是吧,不信你去讀讀她那段早年身世。
曾出賣身體的她卻將女性身體作為最大手筆的藝術(shù)美呈現(xiàn)給世人,潘玉良是頭一個、也是最后一個。
我最喜歡的那兩幅畫是:1)《哺乳人體(哺嬰)》、2)《雙人舞》,前者是對母愛的無限謳歌,后者是中華女性美的極致描繪。
畫展看完后再去魯迅家溜達(dá)下——這是我第二次來,準(zhǔn)確地說是第二次來他這個家,他的幾個家我?guī)缀醵甲弑榱恕本┌说罏衬莻他和兩個弟弟一同住的,上海那個他一個小家庭住的,紹興那個他兒時住的,還有廣州中山大學(xué)“鐘樓”他教書時住的宿舍——要說我去自己的兩個老家(父母各自一個)都遠(yuǎn)沒有來去魯迅他們家這么勤快——我是不是有點(diǎn)得了“周樹人病”?
在魯迅這個他自己親自規(guī)劃設(shè)計的小院庭院中有一個也很敬業(yè)的女工作員——她的“敬業(yè)”令我想到3月20日在上海魯迅家小樓遇到的那個敬業(yè)到已經(jīng)變成為“魯迅家人之一”的男工作人員。當(dāng)聽我問起魯迅寫“兩棵棗樹”那件事時,她很耐心地解釋說“您要是仔細(xì)讀下《秋夜》,就知道他寫的是“墻外有兩棵棗樹”——棗樹不是在魯迅院兒里面的,它們壓根就不是他家的樹,因此即便有您也看不見呀!”
敢情我白瞎找了半天——一進(jìn)院兒我就四處搜尋棗樹!
魯迅寫書那個間房被他戲稱為“老虎尾巴”——他好像不是屬虎的吧——而俺才是。
魯迅博物館一旁有家“魯迅時光咖啡”專買“魯迅文創(chuàng)咖啡”——這些咖啡有很多“名堂”,比如去年2024那款名叫“不干了!”,還有“真的猛士”、“吶喊”之類的,我點(diǎn)的是今年2025這款,叫做“人間清醒”——等咖啡端上來時我被嚇了一跳——原來“人間清醒”四個字和一個魯迅漫畫頭像就像一幅畫那樣被澆注在咖啡表面——這可讓我咋下嘴喝呀?
我可不敢一口把“魯師傅臉(面子)”給吞進(jìn)肚子!
于是,我小心謹(jǐn)慎地從杯子側(cè)面“嘬”著喝,等咖啡都快嘬光了,“俺師父”還基本沒被毀容,連同那四個字——“人家清醒”清晰可辨地貼在咖啡杯的最底端——沒被打擾。(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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